专门挑人数适中且与周围其他营帐区相隔甚远的下手,几个时辰下来,直到有部分兽族显露出体力不支,林嵘零零散散已经端掉数十个营帐区,算下来有千余人。
这人数跟数十万的士兵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但战场上哪怕一兵一卒都能决定胜负!
林嵘让几个原型是蛇或者类似的兽族召集同类,留守在被端掉的营帐区附近,这才带着只有浅浅伤势的兽族士兵返回暗道。
不得不说这些刚开始一副“元帅,我们准备好牺牲”的兽族士兵如今一个比一个兴奋,努力绷着的脸下是一颗颗澎湃的心。
嗷嗷嗷,那些个比鸟还会飞鸟人咬起来竟然这么脆!
只要打断会发光的球球,他一只兽能撂倒一片!
明天还要跟元帅出来打牙祭(并没有)!
回到城池之内,一部分担心守在暗道边的兽族看到全数都安全回归皆松了口气。
林嵘环视四周找了一下茧峥,没有看到人,难免有些失望地回元帅府。期间想了一下,让井归记录明日有哪些兽族愿意跟着出去,同时也让井归将那些兽族的原型交代清楚。
入夜,林嵘研究了一把兽皮地图,低声询问井归那些留守在人修帐营的妖兽有没有传来消息。
反复确认安全,林嵘借着月色和黑暗的掩护,来至每一处护城大阵的阵眼对大阵进行修复和稳固,噬骨蝶收敛魅惑的红光,静静落在地面为其放哨。
林嵘时不时拿出从儿时就保留下来的阵法玉简查阅,对照脑海中画面里的阵法修缮护城大阵。那曾经令他不安的明艳少年在这一刻成了良师益友,对方丰富的战场的经验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天空渐渐泛白,林嵘完成最后一处修改,悄无声息地回了城。
在他离开之后,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处走出。
茧峥停在林嵘先前站立的地方,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阵法布置,他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如果林嵘恢复了记忆……
悄悄攥紧藏在袖中的手,闭上眼睛。
恢复了也好,他的弟弟本就不该像现在这样。可如果林嵘想起来,还会像之前那般同自己亲昵吗?
茧峥不敢想。
再次睁开眼,茧峥已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将林嵘加固了一遍的阵法更上一层楼。
第二次集结兽族时人数明显增多,林嵘随意一瞥,如法炮制带着这群兽族进入暗道。
同前一日不同,林嵘将新来的兽族和之前的兽族混合,然后按照每个兽族的原型互相配合分组。
每个小队的队长皆是前一日表现较为出色的兽族,林嵘没有再跟随着他们,只专门带一支完全是新人的队伍,暗中则派数只噬骨蝶跟随。
一天下来,在被端掉的人修阵营达到一个可能引动百生的数量之前,林嵘停手了。
同时有跟这些毛头小子不同的兽族老兵询问林嵘,若是被察觉不会引发更大的危机吗?
林嵘沉默片刻道:“不会。”
一早他就发现士兵一旦离开了古云令,士兵的数量就不再实时告诉主人。也就是说只要不让活着的人修士兵发现传递消息回去,百生就不会知道。
更重要的是,像百生这种天之骄子哪怕再怎么随和,他们的本性都是不会改变的,他们最多会将注意力放在中流砥柱的一般修士上,像他端掉的低阶修士阵营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死了几只蝼蚁。
但战场之上,哪怕是一个最低阶的士兵都可能是反转战局。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炮灰的士兵,只有不会用人的将领。
林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稍瞬即逝,却仍旧被一直关注他的井归发现。井归愣在原地,就在方才一瞬间,他觉得林嵘有些不一样,平日里带着七分腼腆三分羞涩的笑容褪去了所有青涩,替而代之的是一抹张扬肆意,如火般炽热的弧度。
这恍然一瞬让井归有些眩晕,随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林嵘自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径自向前回到暗道,低声嘱咐跟随兽族一些事宜。
往后几日,兽族每日都在增加。百生对此毫无察觉,每日跟逗猫儿一般来攻打林嵘。那漫不经心的举动明显表露出他的别有用意,像是若有若无的试探,并不太在意这场战事的输赢。
当林嵘身后的兽族能自行出暗道偷袭后,林嵘便留在城池之内,整日站在城墙之上,研究地图,冷眼看那些不断攻击护城大阵的人修。
百生在等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自己在等一个契机。
短短十几日,一批批兽族学会熟练运用林嵘教授的方法,不同的兽形对应不同的方法。最先的一批兽族已经不再去暗道,新人由那第二批的兽族引导。
林嵘虽没有什么表示,可无形之中这最先的百人于他来讲已是类似心腹的存在,只是一个眼神,这些兽族便知晓林嵘的命令是什么,自发去执行。
百生逗猫的行为终有停止的那一日,那一日天空被象征极婴的黑紫色侵蚀,每一个古云令持有者在这一刻皆知道一个消息——有一座极婴族的城池被攻破。
这个消息于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惊讶的消息,自古以来,极婴与人修的关系差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让人修带着极婴征战沙场,能赢?若是赢了,怕是那些魂飞湮灭的极婴成灰都要爬回来。
也是这一日,百生突然停止了漫不经心的攻势,密密麻麻的人修倾巢而出,术法光芒直坠而下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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