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偏偏自私的很,明明自家太傅都已经可以脱身于这层层淤泥中了,又非得死乞白赖的把人给掠回去。
“先、先生。”总算也不是没脸没皮,懂得何为敬称。对方应声点了点头,在刚才老人的位置上坐下,将他面前凉了的茶倒掉,沏了杯新的给他。
茶水倒得挺满,游若归接过茶水时的手在微微发抖,故而泼了些许在自己手上。烫的他下意识的一哆嗦,但还是稳了下来。
晏安看在眼里,收在袖中的手攥了攥拳,也没言语。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目前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此行来的目的到底有哪些。所以他在等,等这个孩子憋不住后自己全盘托出。
不出他所料,游若归在经历了巨大的思想斗争之后,本着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一口气把心里憋了这么久的话全给吐干净了。
“你当初说你想回江南赡养老人,我说我就来这当个城主随你张扬跋扈,若是闲了想去做欺压民女之事,我也可以帮你担着。”
“岭淮王……啧,这名字自己念的都难听。”
“这老人我也可以帮你一同赡养,哄长辈开心我最拿手,保证让你n_ain_ai每天笑的都多一个褶。”说完觉得不怎么对,低头咳了一声,发挥他脸皮厚的优点继续说。
“你也别骗我,我手头的人脉想查个人还不跟碾个跳蚤一样简单。”转头想起自己先前帮马找跳蚤,浑身暗暗一哆嗦,决定晚上好好洗个澡。“先前只不过不敢确定,但如今有了大人您家老人给吃的定心丸,可真是舒坦多了。”
晏安听的嘴角抽搐,看他这副贱样想说些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我从小就喜欢太傅您,掏心掏肺的喜欢。我敢为了您一句话舍了朝廷上闲散王爷不做,舍了深仇大恨不报……”
“所以这天高皇帝远,小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人不打算回应点什么吗? ”游若归笑起来好看,趴在桌上从下往上看他,眼睛眯起来满是挑逗的意味。
晏安盯着他别过眼去,也是不甚明显的红了耳廓。不是不动心的,也不是不喜欢,他不过就是被这些诗书中的纲常礼教束缚太久了,连这方面的心思碰都不敢碰。而如今远离了这天子庙堂,远离了世事繁杂,他独身一人逃到这跟京城比起来跟穷乡僻壤无差的地方,又被这自幼养尊处优的贵王爷一路追过来,他才敢真真正正直视这块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于是他闪避过了游若归的目光,盯着一旁被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偷咬了一口的绿豆糕开始说话。
“草民不会张扬跋扈,更不会欺压民女。”
“岭淮王也不需要保草民些什么,草民也不求大人什么。不过听说岭淮王喜欢草民府中的绿豆糕点,若是喜欢随时来便是,给您时刻留上一份。”
“家中老人正巧喜欢大人喜欢的紧,也望大人无事时来看望一二……”
话还没说完就被桌案另一旁的少年封住了嘴,两人隔着一个桌子甚是不便,晏安不知他是怎么够着自己的,好奇分神看了一眼,结果一眼过去没憋住笑给笑出声来。
那孩子自知自己够不着,于是就单膝磕在红木桌上,整个人倾身揪住晏安衣领吻了上去,而另一只脚就比较凄惨了,上不着桌下不着地,可怜兮兮地蹬在凳子腿上,那凳子还不吃劲,一用力就给蹬了出去,匡的他整个人往下一坠。
而这一幕恰巧被晏安瞅见,笑出声的同时又赶忙将游若归托住,回神看他时刚好对上那双羞愤不已的目光。
游若归被他笑的尴尬,顺势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后又像小猫一样舔了舔。脚落不着地,干脆伸出两手搭在晏安肩膀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后来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都不好意思的很。晏安把果盘往他那一推,推过去时眼睛都没再抬起来。
游若归也就拿着葡萄狂往嘴里塞,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诶,我翻出来一盘子糖果,给你俩尝尝。”恰时n_ain_ai被人搀扶着从屋内端糖出来,游若归正好不知道该干什么,如离弦之箭般蹭地蹿了出去将老人扶住,晏安就比他反应慢了几秒。
“你这孩子真机灵。”老人看着游若归又笑出了褶子,看来游若归说的每天多一个褶可能还真不是吹的。
铲平了晏安这边,就该是n_ain_ai这边了。游若归其他的不行,装可怜可是一套一套的。
“嗯,从小人都夸我机灵。不机灵的早被打死了,哪敢慢半拍啊。”
“啊?”其余两人同时发声,老人带着一种心疼,而晏安……带着一种牙酸。
“京城不比这里,我从小孤身一人,也没个n_ain_ai爷爷照顾,爹娘去的又早,只能机灵一些,能少挨点打。”
刚说完就想起老人知道自己是晏安的学生,忙去填那一个漏洞。
“也就因为机灵被宫中人看上,选去当太子伴读,能被晏大人教导可算是三生有幸。”说完还抽了抽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可给老人心疼坏了,忙将糖碟放下腾出一只手来一遍遍的摸这孩子的头。
边摸还边心疼的问:“那你怎么来岭淮了啊?多远啊,可不折腾吗?”
游若归听后猛的一抽鼻子,演出一份故作坚强的模样。“不折腾!能见先生一面怎样都值得!而且还能遇见n_ain_ai这么好的人!我不知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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