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舌上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话语尽可由手指表达,此时更有空闲低头吮咬鲛人滚动的喉结,“穿着躶体围裙为我做饭的那种。”
靳雨青卷起舌尖舔了一圈,不可避免地尝到了自己的味道。他抬手环住男人的后背,长长的深吻让两人都难耐地喘息了几下,燕文祎有种饿虎扑食的感觉,才想撕了他的裙子来一场生命的大和谐,就被靳雨青已不小心化回的蹼爪推开,尖尖的指甲轻划过男人的脸颊。
“燕文祎,你到底叫什么?”
鲛人靡靡的低吟无论何时都显得那样潮湿暧昧,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传说神话说它们是大海上的妖族,是诱惑人类的非人鬼魅。被这样低沉的嗓音缠绕住,就像溺水时挽留逝者的水草,明知危险之极,却就是躲不开。
“燕文祎、谢珩,或者陈乂,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我的名字。”男人道。
靳雨青说:“我想知道真正的你,而不是这个世界强加于你的虚伪名姓。”
被鲛人的浅吟所蛊惑,险些就让燕文祎缴械投降,他迟疑了一下,叹息着敲打:“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帮你脱离系统的准备,我的名字被世界系统盯上了,很可能会成为令你真正的精神体崩溃的关键词。对不起雨青,我不能冒这个险。”
靳雨青有些失落,被染成墨棕色的眼珠因为药水时效的缘故,慢慢恢复成清澈的浅翡,他忧郁了一会,又试探问道:“我就问一句,好吗?”
“你说罢。”
靳雨青反复将肚子里的问题斟酌几遍,决定哪一个是最应该被放进这个天平里的,最后狠狠心,说道:“我们认识吗,在原来的那个世界?”
燕文祎温柔地亲上他的额头。
“认识,雨青……我们认识很久了。”
第74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8
自从知道他们在原来的世界是老熟人之后,靳雨青经常盯着燕文祎发呆,试图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里琢磨出些蛛丝马迹来,心中的一些人选一个个地都被排除掉,他到底还是没有捋出任何头绪,只好暂且作罢。
靳雨青也明白,只要现在人在身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早晚的事。
他们在茶楼的秘密房间里稍作休整后,燕文祎又背着他通过密道辗转了几家店铺,最后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将两人载回了那间小院。
路上临风将探听到的消息汇报给燕文祎。
道是秦逸在他们马车离开府门之后就察觉到不对劲,命人十几把铁叉搅进蓄养鲛人的水池里,却只捞上来一件伪装成尾鳍的蓝色布料,水里连半根鱼骨都没有。太子盛怒,立即派人去追燕文祎的马车,而在烟花后巷追到马车踪迹的时候,燕文祎三人早就弃车而走,从青楼密道里穿到另外的街道了。
当然,那座安仁医馆也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下。
秦逸他们虽是在芜国自己的地盘上,却不知这座城里的许多酒楼花肆和茶社都早已是北涂国人的产业。这些年,燕文祎这个北涂三皇子,因身体虚弱的缘故,对外只称卧床养病,实际却常常更名改姓离开皇宫四处购置产业,悄悄扩大着自己的经济范围。
本国的子民都未必见过他的样貌,更不说是芜国太子秦逸了,根本无处搜寻一个本就不在两国户籍名册上的人,他们无头苍蝇般锁城搜查了数日。而燕文祎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没给秦逸留下丝毫可以查证的线索。
这时秦逸才知道自己上了当,这是从一开始就缜密筹划好的,一个演技十足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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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无名府邸的后门,这里偏僻至极,头两年巷子里还死过人,当地人都对这里晦气的很,所以外面早已荒寂多年似的,杂草丛生,也从来没有人打理。
靳雨青在海底生活时从未尝试过化形,十年没用过的双脚甫一沾地时,还是有些打软,他迈腿时身子一趔趄,被燕文祎拦腰抱住,才避免了发生大头着地摔个狗吃屎的窘相。
“没事慢慢来,过两天就适应了。挽着我,我扶你进去。”燕文祎转头向侍从打了几个手势,吩咐道,“临风,准备几套衣裳送到新造的池子。”
绯鲤老远就听到临风的动静,他知道有临风的地方必然会有公子,立刻就丢了手里的东西,往院子门口奔去。
“公子!”他先是高兴的唤了一声,靳雨青顺着声音抬起头来,无焦距的碧绿眼眸与他遥遥相望。绯鲤轻快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因他注意到了那男人坠挂在公子肩头的手指是蹼的形状,脸侧的耳翼也欲现不现的支棱着,手踝处的袖口里垂着两半截粗沉的铁链,随着他的步伐摇摇晃晃。
“燕公子……”
后面的一声被绯鲤压在喉咙里,他望着那明明已锈得发黑的铁索,却觉得无比刺眼。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公子心心念念找了十年的梦中情郎,一只瞎眼的鲛,公子为了他能够拒绝所有的贵族淑媛……他将目光凝在靳雨青的容貌上,那面色苍白微青,棱角分明,如此毫无表情时甚至显得有些冷峻。
而在绯鲤心里,他那时时温柔如风的主子应该配得上一个温婉体贴的人,显然,现在靳雨青的模样并不符合他心目中的期待。
来时,燕文祎已告诉他,院中还有一只红尾鲛,因此眼下两边的鲛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这让临风不禁为主子捏了把汗——鲛人的性格天生霸道,他们似陆上任何一种狮虎狼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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