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他们看到有一些冰屋被撞倒了,或者是被撞出裂缝了,应该都是昨晚狼群搞出来的动静,好多人这会儿在重做冰屋,不知从哪里拉出来的雪往上面堆,在用水浇淋。
这城市的景色其实挺美的,视线所到的地方,大部分地方都是白的,只是现在没谁有心思欣赏。
城市里的大树,上面都裹着冰棱子,周围立着标牌让行人不要靠近,因为如果万一冰棱子掉下来,那直接能砸死人。
一个市是很大的,虽然划分好了归属地盘,但每个基地都刚起步,现在也有许多管不到的地方,景临他们就专门找这样的地方。
最后,大家找到了位于西南和东南两个基地之间的一条街道。
在l市这块地方,四个基地都想发展壮大,虽互有合作,但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还是竞争的状态。基地地盘没有明确的规划线,就打景临他们现在所站的这条街道来说,西南和东南基地一向不和,地盘划分得清清楚楚的,于是一条街被平分成了两半,这边是西南的,另一边就是东南的。
两个基地上层不和,导致一些底层居民也互相不和,景临他们刚踏入这条街,就看到两条街上出现了这么一道奇景:两个基地的一些居民,各自坐在自家冰屋里头,身上裹着破旧的棉被,和对面街道同样坐在冰屋里的居民对骂。
他们细细一听,发现骂来骂去都是些小事,什么昨晚对门儿呼噜声太大了扰民,什么谁半夜放屁太臭差点熏死人,又或者是哪两口子不要脸半夜干事儿叫得太难听了,搅得周围邻居都睡不好。
这都是太闲的原因,在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没啥能力的老弱,每天待在冰屋里,无所事事,找茬吵架,似乎就成了唯一发泄情绪的途径。
不过就算吵得脸红脖子粗,因为两个基地有不得打架斗殴的约定在先,也还没人动手。
在这些吵架声中,还有些摆摊的,摊子的地点就在自家门口,摊主就在冰屋里坐着,上面摆的是他们在食堂里看到过的粉块儿和像冰的根茎,一块灰布上全都摆满了,都是这两样。
看来这两样,应该是l市挺常见的东西。
严非在这摊子边蹲下,问那摊主:“这个东西是怎么卖的?”
那摊主本来神情恹恹的,听得问话,立即挺了挺背,先是指着那根茎说:“这冰根可以当饮用水用,两斤面粉换一斤。这甜饼啊,五斤面粉换一斤。”
好像很贵啊。
严非正想说话,忽然从旁边一个冰屋里探出一个脑袋,那是一个老太太,她提高了嗓门儿冲这边吼道:“小伙子,别被他给骗了,那冰根你去外面白鹰山,那里到处都是,随便挖个坑就能扒拉出一大堆,这东西不值钱。那甜饼也是,半斤面粉就能换一斤啦。”
严非放下冰根,立即就懂了,这摊主估计看他们外地来的,所以想忽悠他们呢。
那摊主被人戳穿,气急败坏地钻出冰屋,指着那老太太跳脚骂:“臭老婆子,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
周围好些人见到这场景,都嘲笑了那摊主几句,说什么今天又忽悠失败了云云,看来这事之前也没少干,只不过都没成功,大抵也都是被旁边老太太给破坏的。
那老太太一点不怕他,都在这附近住着,谁不知道谁啊,只颇为不耻地看了那摊主一眼,向严非指了个方向:“你要换什么东西啊,去这条街道尽头,那里开了家兑换商店,价格比较公道,我儿子找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拿到那里去。”
严非向她道过谢,大家就往那尽头走去,留下摊主在原地蹦着脚的叫他们等等,嫌价格高,你们可以就地还钱嘛,不要一言不合就走啊!
严非他们都没理他,摊主在外面待久了,冷得受不了,只能放弃地又钻回冰屋里,等待着下一个待宰的外地人。
走到街道尽头,景临远远地就看到那写着兑换商店的招牌,并听到忽然从那里传来的一阵喝彩声。
景临道:“我们过去看看。”
走近了,就发现这商店前面的空地上,有两座冰屋,一大一小,大的里面挤着许多人,小的里面只坐了一人,那人脸上神情激昂,表情时而变化着,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说到激动处,他的手脚也会跟着舞动。
景临他们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在讲故事,也就是“说书”。
景临他们到的时候,恰好是一段故事的尾声,说书人留下悬念后,就让大家等待下回分解。大屋里的人意犹未尽的离开后,那说书人也说累了,正拿起一截儿冰根嚼着润喉,这当口,突然从那兑换商店里抛出一物来,被那说书人稳当当地抓住了,拿在手里一看,居然是根冒着热气的鸡腿!
说书人学古似得冲那方向抱了抱拳,“五爷,谢了!”
门里传来一道男声:“今儿这故事讲的不错,明天继续。”
说书人应下了,随后盘坐在原地张口大啃了起来——这天这么冷,不快点吃了,这鸡腿就得冻上了。
旁边还未彻底走光的人看了,无不羡慕地多看了两眼,要自己也能这么能说会道就行了,哪还愁鸡腿吃,但自己没这本事,只能死命地咽了咽口水离开了。
景临他们也收回目光,进了那兑换商店。
看到里面的布置,几个曾经去过王老大商场里的人都愣了愣,只因这柜台周围的布置太像了,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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