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的流氓气质。
“施儿想好了去哪儿寻么。”白雩执起施子的手,脸上有着轻柔的笑意。
施府邸已被烧了,表哥不会再回去了。
遥灵洞坍塌……怕是也寻不到人。
“将军府,我想大公子处应该会有表哥的消息。”
于是乎。
便去了。
才一闭眼的功夫。
施子的耳旁便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发梢滑过脸颊,气流涌动,眼都睁不开了……白雩和青梓像是孝顺的儿子一般,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腾云驾雾。
天长飞行不比地上走路,风大不说,脚也踩得不踏实。这寒气直往衣衫里蹿,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落了地,施子的手都冻僵了,低头直呵气。
白雩宠溺的笑着。
青梓倒是啧啧地叹息着把将军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是啊……
变化大了去了。
将军府残败了不少,气派的牌匾也没了,大门敞开,里头一派萧条,柱子像是被时间洗刷过了一般,木头古旧有着潮湿的意味。
这原本该耀武扬威的地方,此刻冷冷清清的……
没了人影儿。
施子笔直地穿过大厅,来到了后院,突然发现后院里歇着几个在晒太阳的老人,神情安详,似是假寐。
院子中央有一席身影背对着他们,半蹲在地上,身姿格外的美好,那个年轻人手托着的碗,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馒头,递给了坐在地上的衣衫褴褛的小孩。
小孩怔怔的。
只见他的侧脸泛着柔和的笑,拿手抚乱了小孩的发。
他乌黑如墨般长发披了一身,在阳光下仿若圣人一般。
“……哑伯。”
那个身影颤了一下,不动了,过了许久缓缓直起身子,转身朝施子望去。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议,眉宇间一派祥和之气被扰乱了。
不过美人确实是美人,吃惊起来……还是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居然是真是你……”美人儿三步并作两步,不确定地执住了他的肩,紧紧握住,“施儿,我没料到你还活着。”
他脸上有着欣喜与从容,神色还是这般的温和。
“你能自个儿站起来了。”他低头望着,再次望向施子的眼睛,忙抬袖抹脸,隐隐含有水光,“腿好了么……这些年究竟去了哪儿。”
“都好了。”施子坦然说着话,被他的神情感染了,像是阔别了许久。
——其实他也就只一天没见他。
“原来你当真是平安无事,只是害苦了你的表哥。”
施子怔了怔。
“这位是白公子与他的表弟吧。”美人颔首,握紧施子的手,指在手上抚了抚,摩挲了一下,“谢谢你们照顾施儿。”
“应该的。”白雩同样报以了笑容。
大公子怔了怔,两人对视良久。
反倒是施子拉了拉美人大公子的衣衫,引他别开了脸,重新夺回了他的注意,“哑伯你别岔开话,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来进屋里头说。”美人儿有些赫然,“偌大的宅子只剩下我一人了,所以照顾收留了向个无家可归的老人和乞儿。”
看来,传闻是真的……
将军府除了大公子,全部的奴仆与主子都死于非命。
施子敛神微蹙眉,神色庄重了起来。
“世间变故如此之大,我只有多做做善事……”美人儿泡了花亲自端了过来,笑得有些勉强,“也算是积福。”
施子听他这么说,心里头有些不大好受。
他抚住施子的手,指间收紧,倒反过来安慰施子,给了一个没事儿的眼神,柔和的神情里带有一丝苍凉,“那一日不知为何,洞内涌入白雾,我们都昏睡了……”他仿若陷入了回忆里,过了许久才徐徐开了口,“待再次醒来后,便已不见你的踪影,柳鎏那个小子认定了是洞主把你藏了起来,两人搏斗着,也不知道那个阉人动用了什么机关,洞震动,似乎是要塌了。我拖着柳鎏躲了碎石,眼见着能逃出来,他却说要寻你,将我推开,独自又深入了洞,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施子心里陡然一惊。
心凉了一大半……
美人大公子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痛楚,“柳鎏那小子进去不久,洞便坍塌了。我一人在外头,无力挖走堵在洞口的碎石,想来想去,便只身回将军府找人手帮忙……原本以为此番回府要受到逼问与凌虐才能求到救兵,后来才知道,我那弟儿不知为何病倒在榻上,府里的一切事务早就托给了管家,庆幸管家向来与我关系不错,于是帮忙派遣了一些壮丁,可他们挖了许多天却什么也没挖出。于是我只好回了府,曾几何时我一度以为柳鎏已经身亡。”
施子怔了怔,慢慢回味着美人儿的话。
他用的是“一度以为……”
那这么说,柳鎏其实没死是么。
被压在坍塌的山洞里还能存活……
白雩从后头拥住施子,轻拍了拍他的肩,“别急,慢慢听。”
美人儿把茶水吹温了,递给施子让他捂住手,让他缓口儿气,“我弟弟的病情一日一日加重,他做了这么多对不住你的事,也算是应得的报应。我被朝廷通缉,行动不方便,只能隐于将军府里,却盼着能听到你的消息。我弟这场病,病得蹊跷,听府里的人传是被巨大的青蛇给吓唬的。”
听到这儿两道谴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青梓。
后者,一脸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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