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旁疾步而来,一把俯下身子揪住美男子的袍子,狠狠的盯着,“你是何人,怎能把哑伯扮得如此像?”
美男子被推倒在地,爬了起来,佝偻着背却似乎发觉了不妥,微微挺直了,低头面色有些尴尬。
“表哥,”施子深呼一口气,“住手……”
“干什么替他求情。”柳鎏像是发怒了。
“他是哑伯……错不了。此事不怪他,我也是从将军府里听到了大概,”施子慌忙又补充,“多亏了他这些年来易容且隐姓埋名,我才没被朝廷的人找到。”
柳鎏怔忪住了。
“你……”美男子抬着头,面露惊色,“竟是被将军府的人抓走了?”
施子低头笑了,点了点头,只是笑容颇有些无奈。
“你们说的为何我都不懂……朝廷的人为何要寻你,还有你不是与白公子在一起的么,为何又提到了什么将军府?”柳鎏蹲在地上寻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蹙起眉头望着施子……眼神上扫,缓缓落到了抱拥人儿的美男子身上,眯起眼睛,不确定地说,“你……能说话?”
“别打岔,施儿你这一身伤是他们弄的么?”美男子完全不理会,低头望着施子,轻声问着,怕会惊吓他一般。
他的声音有着轻微的沙哑,却也别有一种深厚感,让人听着格外舒畅,施子发了一会儿呆。
想着这么温柔的人,
竟会是手段毒辣的将军的亲生哥哥。
“对不起,你的玉佩在你弟弟手上。他在四处寻你的踪迹,我压根就不知道,所以才会被折腾成这样,我没事……”施子抬头望着眼前这个面露焦虑的人,仔细的看着,“我当真是九皇子么,当初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美男子一副很心疼的表情。
似乎是懂了,沉默了,别开了脸,篝火映射着脸,整个人英气勃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眼神很有神采,唯有眉间一抹愁,显得格外寂寥,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你从小聪慧,虽然母亲不得宠,你却也在宫里过得衣食无忧。只是流言不断说你是真龙天子命相。后来龙珠又被你把玩着吞入了肚,朝中大乱。皇后一脉一心想将你铲除,而你父皇却又坐视不管,于是……我与一些将士把你偷偷带出了宫,途中死伤无数,无奈之下我易了容,一路辗转来到了施府。”
施子一脸不相信。
柳鎏却默不作声了,一直拿树杈拨着火……
“施大人忠良义臣,膝下只有一儿,他便收养了你,因为早年便远离了朝廷,辞官住在施府,但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背地里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了旁系,单单抚养你一人。”
施子怔愣地望着一旁的柳鎏。
这么说来……
他从小就占了表哥的府邸,父亲与一切……那时候表哥因为父母双亡,带着小包袱住进施府的时候,小小的他还戏耍嘲笑了表哥好一会儿。
原来……
这些年,都是欠他的。
“还说这些干甚,现在要做的便是如何治好施子,躲过那些朝廷的走狗。”柳鎏将手里的树杈一折,丢入火中,溅起火星无数。
“你有何法子?”美男抬头,问了话。
柳鎏望了一眼施子,从怀里掏出了纸符,夹在指间扬了一下说,“我与师父黄符传书了,刚好距这里二十里的地方有一个遥灵洞,里面有个老不死的能治。”
“那还等什么,明儿天一亮就启程。”美男子侧身将衣袍铺在地上,小心的搂着施子的头,将他身子放在上面。
柳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若有心事。
月朗星稀,夜空寂寥,孤烟直上……
似乎有人倚在篝火旁,一夜无眠。
翌日醒来。
施子就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身子下面垫着厚实的棉料,头却靠在别人的腿上,糊在窗户上的纸有些破旧,一缕阳光透着撒了下来,让人睁不开眼,施子皱着眉头往身边的人身上望去……
柳鎏身子正歪斜地坐在垫子上似乎在假寐,却仍不忘拿手护着施子,他眼合着,眉间的美人痣红似火,朦胧的光洒在脸上却分外柔和……忽然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眸中丝毫没有睡意,“醒了?需不需要吃些东西或喝点儿水?”
施子还没来得及摇头,
突然马车一阵晃悠,差点儿跌下来。
“哑伯,看着点儿路……”柳鎏抱着施子身子不敢大动,手拎着背后的桃木剑挑开帘子,朝美男子吼道,“出什么事了?”
“似乎是到了。”
这么说,这半瘫的身子有可能好了,施子脸上挂了丝笑容,仰头望去……却愣住了,明明是好事,可为何柳鎏却一脸的苦涩的笑。
第二十六章遥灵洞的老不死[二]
一抹竹筏轻微的晃悠着,水面荡起涟漪。
柳鎏站在筏上一头,脸色肃重,
这周围环境清幽,依山傍水,
一池江外,遥遥相对的低崖上便见一洞。
施子伏在哑伯背上,咳嗽了一下,轻声说:“老人家会为我治么?”
“不治,也会想尽办法让他治的。”柳鎏淡淡的说着,身形一晃从竹筏跃到了岸上,他说得轻快步子却分外沉重。
施子沉吟了片刻,
什么也没说。
抬着头,静静的望着洞口上方刻着的几个字。
遥灵洞。
这几个字的字义并没什么奇怪,只是却像是被人用很大的力气挖空石土刻上去的,苍劲有力,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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