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指望他能再多一点儿出息了,转身刚要走,就立即又被他叫住,“诶,云笙。那不是北狮实业的关董吗?”
“是啦,就是这回的被告。”他连头都没回。
布兰登几步跟上来,“好歹打个招呼?”
牟云笙停下脚步,不满地看了看一脸天真的他,撇撇嘴,转身面对关唯晨时已经是谦逊有礼的态度。倒是跟之前见到的没什么不一样。牟云笙的目光迅速扫过了他的随行人员,包括站在他身边的单钰博。
关唯晨见到牟云笙,眯了眯眼睛,微笑道,“刚刚在路上似乎被前面的计程车给堵了一下,还想说是哪个上班族上班这么迟,没想到是牟律师。”
他从容不迫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还以微笑,“可幸我们都没有迟到。”
就这么两句话就把气压给拉低了,关唯晨旁边的律师感到惊奇,大概也是想打圆场,问,“原来两位认识。”
“太认识了。”牟云笙本来还想说“关董从来出场方式都令我印象深刻”,可想想又算了。他还不想主动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
最初这个诉讼案刚到牟云笙手上时,见到是北狮实业被告,他还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不知道作为一家实业公司,什么时候开始牵扯到了教育机构,事后他让布兰登收集归档了资料,才庆幸自己没有问西奥多这么低级的问题。
作为被告的克罗斯实则是北狮的一个子公司,于两年前成立的一个l培训教育机构。这家机构在成立以后就跟先前的几家在市场上有名气的公司合并,迅速发展壮大,如今在这个细分市场已经占据相当大的份额。
这回克罗斯会受到集团诉讼,原因是它与其主要竞争对手辛肖恩涉嫌协议限制双方在该市场的竞争。集团诉讼的代表人是牟云笙他们律所的客户,所以西奥多才会说如果这个案子能够让拿下,他们就会迎来更多的客户。
“关先生,根据贵公司上一季的市场报告,克罗斯在这个细分市场的占有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四。你是否意识到这已经形成了市场垄断?”牟云笙就着准备好的资料提问。
关唯晨点头,“我知道。”
“辛肖恩公司的知情人员称你们曾就如何提高教育培训收费通过各种手段交换信息,并且达成了系列协议。你能否就这些协议的内容进行说明?”他继续说。
“牟律师,我的公司并没有和辛肖恩公司达成那些协议。”关唯晨微笑道,“你这样诱导式的发问,恐怕不太好吧?”
牟云笙眉心微微蹙了一下,首先看到的是对方律师轻松的表情,然后他意识到西奥多的不满,暗暗吁了口气,“抱歉。”
后来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太多有效可靠的证据,牟云笙一行人起身时还是跟对方握手致谢。
还没等他们人走出去,西奥多就用法语跟牟云笙骂道,“十有八九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被发传票,这么精!还请律师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挖苦布拉特,说他吃白饭?”牟云笙把录像机收起来,交给一脸沮丧的布兰登,又跟西奥多说,“我再找证据。不过他们有没有想过和解?”
西奥多皱眉,“你怕输?”
“怎么不怕?我没输过。”牟云笙实话实说,又道,“何况和解对各方都有利,我们也不输。——当然了,你们非要对簿公堂,我也尽力。”
他翻了白眼,摇头叹气道,“你是没看到文森特来找我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关唯晨要是在他跟前,怕是要扑上去吃了。和解当然是好了……啊,对了,”他偷偷看了一眼,确定人都走了,才换回英语,“刚刚跟关唯晨一起上来的那个亚裔青年你认识?”
牟云笙没想到他突然换话题又换语言,怔了怔,问,“怎么这么问?”
“哦,看到刚刚听证时,他在外头,时不时都看着你啊。”走出去时,西奥多顺手揽了牟云笙的肩,“我家小孩还真是人见人爱啊,连关董身边的人都能勾走。”
“那是关唯晨的男朋友吗?”跟在一旁的布兰登好奇道。
西奥多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
“之前他不是出柜了嘛,说有什么要相携一生的恋人,难道是他?”布兰登挠挠头发,望向牟云笙。
牟云笙耸肩,“你怎么能指望我跟一个不会说中文的华裔有太多交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不正面回答问题。但这个办法牟云笙用起来的确是屡试不爽。
所以,关于联系单钰博,让他去母亲家里吃饭的事宜,还是要交给母亲自己去解决了。
牟云笙没有直接回律所,而是去了辛肖恩公司。这一趟奔波,回到律所他才想起来一整天到现在,下胃的只有布兰登的那杯咖啡。
好在他才走到珊朵拉的隔间旁边,她就笑盈盈地把一个便当双手奉给了他。
牟云笙打开袋子一看,发现居然是米饭和中式菜肴,卖相都还不错,不由得笑问,“你什么时候和布鲁诺分手?”
珊朵拉立即剜了他一眼,拿起旁边装着餐具的细长铁盒重重放到了便当盒上,又想起了什么,鬼鬼祟祟地说,“那个包裹已经收到了。”
“放哪儿?”牟云笙把袋子又扎起来,继而听到了几声高跟鞋踢到纸箱上的沉闷声响。
“真够重的,过海关恐怕没少看脸色。”她撇撇嘴,又道,“对了,有一位单钰博先生,他来找你。你不在,我就把他安排在那边的会议室了。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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