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点头。
也不再多说什么,杰瑞跳上了车,又隔着封闭车厢的玻璃对俞浩挥了挥手。
这次的台风非常大,狂风暴雨袭击了周围小渔村的房屋,不断有噩耗传来,经济损失惨重,还有不少人员伤亡。电视里报道了本地因为内涝造成城市积水,有妇女落入井盖内被冲走的新闻。
没有人敢在台风登陆那天出门,俞浩坐在套房的沙发角落里看电视,总是听到落地玻璃窗被飓风吹得轰隆隆作响。他在前一天晚上听见隔壁那间别墅玻璃爆裂的声音,弄得他这天也惶惶不安。
幸好那天去市区的大超市买了一些储备粮,他煮了一锅胡萝卜筒骨粥,煮好以后就一直保温,当做一天的食粮。
中午他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粥,粥喝完以后碗一直放在曲起的腿跟身体的空间里,忘记拿走。
正播到午间新闻结束,进入了天气预报时间,第一个报的城市永远是首都北京,晴转多云,二十四到三十二摄氏度。报到俞浩自己所在城市时,他惊讶地发现温度也是二十四到三十二度,只是外面是肆虐的风暴,而不是晴天。
“砰——”
外头不知哪里又是一次玻璃碎裂声,俞浩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用过的碗一直没有拿去洗。他把碗放到茶几上,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手机。
今天本来是牟云笙说好要回来的日子,可俞浩从昨天开始就在关注本地交通方面的新闻。机场的班机全部停运,所有出海的船都停航,就连高速公路都封路了,不知道牟云笙他要怎么回来。
他拨通了牟云笙的电话,又缩回了沙发角落里,抱住膝头,等他的声音。
“喂?”他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大概只有二十度,像是办公室里的空调。
俞浩为此愣了一愣,脑袋一短路,开口便问,“你到哪里了?”
“嗯?”牟云笙疑惑,而后说,“哦,我还在北京。没回去。”
虽说这个答案让俞浩有些失望,但他也觉得这样挺好,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天气预报说,台风在这里逗留两天,后天应该就天晴了。”
牟云笙沉默片刻,道,“我的假期提前结束了,回不去。现在还在上班。”
闻言俞浩怔住,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抿了一会儿嘴唇,好不容易找到了话头,说,“那我天晴了去找地方住,你这边是要退房的吧?”
“没事,你住着。”牟云笙说,“我看看我下个星期六晚上能不能飞回去……”
俞浩的心提了起来,他攥紧了手机,耳朵也压得特别紧。耳廓上柔软的皮肤很快就红透了,有些疼。
“应该没问题,我下周六过去。”大概是看完了备忘录,牟云笙说。
他听了鼻酸,问,“回来能待多久?”
牟云笙似乎被问得怔住,过了两秒才回答,“星期天就得回来了。”
俞浩抱紧了膝头,肩膀开始发抖,那些说不出来的情绪都哽在喉咙里,满是咸涩的味道,他开不了口。
牟云笙也沉默,然后带着无奈的笑意说,“不然你来北京吧?我帮你订机票。”
他呆住,讷讷问,“去北京?”
他没有马上听见牟云笙的答复,电话里先是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牟云笙——”
这声音俞浩依稀还记得,他脑袋空白了。
“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牟云笙对那人表示不满,转而对着电话里说,“我开玩笑的,你还要顾店。先这样吧,我周六回去,你乖乖等着,明白?”
俞浩木然地应了一句,“明白了。你忙吧,再见。”
“再见。”说完就是手机放到一边的声音。
俞浩本来想要挂断电话,可手机还没有拿远离耳朵,就又听到牟云笙的声音,他赶忙接听,却发现牟云笙并不是和自己说话。
“怎么样?钱拿回来了?”他问。
对方不屑地笑笑,“开玩笑,我出马好不好?——啊,来就跟你说个事,你叔叔阿姨让你今晚上我家去吃饭。”
牟云笙冷笑两声,“你爸妈就你爸妈,还我叔叔阿姨。谁下厨?你下厨我不去啊。”
“我打下手。你有什么不满的?小时候给你做饭还少啊?”他的声音离电话很近,听得清清楚楚的。
“就是小时候吃多了现在胃才不行啊。你饶了我行吧?单律师。”牟云笙毫不客气地揶揄着。
单钰博却不理会他的嘲讽,跟着笑,“我再不济也是有着中级厨师证的诶!”
“我是没你那么无聊还去考那玩意儿。”牟云笙顿了顿,又问,“一直没问你,你是有病还是怎样?考那东西干什么?”
单钰博说起来颇有些感慨,“想当年我为了混进五星级酒店里面做卧底,——咦?你的手机怎么还在通话?”
俞浩连忙把电话给按断了,心跳得太快,就连耳后也能听到扑通扑通的脉搏声。
突然,“砰”的一声玻璃碎裂声吓得他整个人都在沙发上弹了弹。
俞浩回过神,在客厅里面张望了一会儿,看到每一块玻璃都安然无恙,不知是哪里的玻璃碎了。他穿上拖鞋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还没有踏进门口就已经踩到了水。
雨都被大风给顺了进来,俞浩就站了不到半分钟,全身就湿了个透。
他打了一个喷嚏,把门关上了。
俞记也是惨遭这场台风蹂躏。台风过境以后,整条街道都满目苍夷,东倒西歪的广告牌和横七竖八的树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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