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拿来我吃点。”
“他脾气那么好,你做了什么才能把人气走?”齐深一脸惊讶,“将军,你不会在郭小姐面前对他做了什么吧?”
不愧是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人,一猜即中。宫季扬单手托腮,懒洋洋地从纸包里拿了块桂花糕,闻言皱起眉头:“什么也没做,吃你的,少说话。”
齐深默默地闭了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去霍家班找柳易问问事情原委。毕竟他家将军太能惹事,真做了什么对不住人的事情,他还得代他跟柳易道个歉来着。
一边想他一边在心里叹气,柳易说他说得也没错,他操的这份心,可不是当爹又当妈么。
宫季扬把一包桂花糕吃了一半,然后当着齐深的面把纸包原样折了起来,裹好压在桌上。齐深原本感慨够了想吃一块,被他的举动吓得收回了手:“怎么了?”
“给长明留着。”宫季扬一脸的理所当然,“他爱吃这个。”
齐深应了一声,面上没什么大反应,心里却越发涌上不妙的预感,觉得自己是该去找柳易好好问问了。
他家将军忽然又恢复到了神经兮兮的状态,说什么也没做,谁信啊?
十九 可怜人
“怎么去了这么久?”
文叶靠在床上,见他端着碗药汤进门,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都要黑了,我还道你要明日才再来了。”
“答应了给你抓药,难道我还能食言不成?”柳易将药碗搁在床边的小几上,俯身将他扶起来,“刚煎好,你悠着点喝。”
那药汤苦得很,拟药方的柳易知道,文叶入了口也知道了。他苦着脸抬头去看柳易,后者一脸漠然地回望他。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闭上眼,把大半碗黄连似的药汤全都喝进了肚子。
柳易满意地收起碗,道:“你休息一会儿,我把碗送去给厨房。”
见他出了房门,文叶刚松了口气,他却又从门外探出个脑袋来,补了一句:“药里有黄连,我故意的。”
文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满心难以置信。
谁惹这小祖宗了?都多少年没干过往药里放黄连这种事了,怎么今儿突发奇想又做起来了?
柳易晃晃悠悠到了厨房,宋大妈却不在,他想了想,自己把碗给洗了,又把药罐子泡上水,偷拿了笼屉里整得热腾腾两个大馒头盛在海碗里盖上,端着往回走。
夜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洒扫丫头路过,叽叽喳喳笑着和他问好,他也笑着应了,道:“给文叶师兄送宵夜呢,你们要不要也来一个?”
“才不要呢,大晚上的吃馒头,身段还要不要了?”其中一个小丫头拿手帕甩了他肩头一下,“长明师兄就会捉弄人。”
“哎,这不是好心嘛,不要我就回去跟文叶一人一个分掉了。”
柳易将这几个小鸟一样的小姑娘送走,回头去看身后的假山:“出来吧,看够了没。”
齐深从假山后转出来,摸了摸鼻子:“这都能听到?”
他是趁那小丫头和柳易调笑时翻墙而入的,自以为藏得还不错,没成想立刻就被柳易发现了。
“你看人小姑娘的时候没站稳,踩到石子儿了。”柳易把海碗盖子揭开,拿筷子插了一个大馒头,边咬边道,“说吧,有什么事儿?我今晚陪戏班老师傅,要是找我回客栈打地铺的话就免了。”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齐深也不傻,无奈地放软了语气:“将军是不是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了?”
“我什么也没说,你怎么还猜上了?”柳易咬了一大口馒头,腮帮子塞得满满的,边嚼边睨了他一眼,“齐深啊,你操心过头了,这事与你无关。我还是会带你们逛一圈江陵的,玩够以后,你家主子就该收心回北疆去了。”
他说这话也无关个人恩怨,只是觉得三王爷也该拿下皇位了,他再绑着宫季扬似乎不太好。那人玩起来没个轻重,实在不是适合长久在外的性子,他也被玩够了,这样下去有几个意思呢?
“柳先生,将军他也不是头一天这样,你……”
齐深原本想说“你多担待些”,可这话听起来也忒不对了,活像柳易是宫季扬什么人似的——他哪有多担待宫季扬的必要?一个客卿,又不像他这样生在将军府,从小和宫季扬呆在一起,要伺候他一辈子,柳易不想干了说一声走人便是,哪有那么麻烦?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可我也有我想说的。”柳易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家将军不是头一天这样,可这样下去对他没有好处,你好自为之。”
他一路回来想了很多,本想等回北疆再跟宫季扬摊牌,可方才收到的消息没给他留这么多喘气的时间。
五师兄给他回信了,燕翎九在大军进城前独自回了燕王府,却被他大哥派兵埋伏关了起来。他爹病了多日,最后倒是被活活气死的,王妃和他妹妹双双上吊,据说是因为他那个疯子大哥折辱了郡主。
柳易见过小郡主,是个笑容甜美的漂亮姑娘,下个月便要出嫁,燕翎九都给她备好了出嫁礼物,这下什么都没了。
于是他只身冲进御林军都尉府,提着剑进的门,他那把剑是师父给的,斩金截玉尚不在话下,何况是杀一个武功不入流的纨绔。
他大哥燕浚海被他以剑作刀,只一下便身首分离。
这就是轰动京城的燕王世子弑父杀兄的真相。柳易看过信后不知该怎么办,心疼燕翎九,却又不能赶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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