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曼卿记下了。”曼卿一如当年在学堂读书时对程亦先总是恭恭敬敬,垂首听训。
进了家门,院中早有红毯铺地张灯结彩,徐府大排宴席飨客谢宾,徐老爷尊程亦先坐了首席,先敬三杯,道名师出高徒,若无程先生苦心教导,哪有曼卿今日成就,程亦先也实在高兴多饮了两杯。
席已过半,不知是谁先提起曼卿的终身大事来,到贺的乡绅亲友一听曼卿竟还未订下亲事,都纷纷作起媒来。家中有女儿待字闺中的自是争先恐后,曼卿是帝师,要是做了他的泰山老丈人算来可比皇帝还高着两辈,这现成的乘龙快婿谁不喜欢?家里没女儿的也纷纷搜索枯肠看有没有表亲家的女儿能搭个关系的。一时间各说各家女儿的好,听得徐夫人晕了头花了眼不知道应该挑谁,算来曼卿就快二十二了,这“业”也算立下了,也该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了。
曼卿也不多话,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是人伦,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是纲常,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事,只希望娶的是个贤淑有德的女子就是了。
这时程亦先突然说道:“程某有一小女,小字蕙茹,虽无倾城之貌,也算知书达理,正是十八佳龄,还不曾许配人家,曼卿以前在学堂时也见过的,那时二人青梅竹马,现在正是良配。”听他这么一说,徐家二老都望向曼卿。曼卿愣了一下,想起初入学堂时的确有一个八九岁名唤小茹的女娃娃间或来给程先生送饭,送饭之余偶尔也跟着一起听书,记忆中小茹活泼可爱一派天真还有些调皮捣蛋,常常气得先生吹胡子瞪眼,众学子中与曼卿最是说得来的。后来长大了男女有别就不来学堂了,算来有八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长成怎样了,见父母目光中颇有垂询之意,老实答道:“蕙茹小姐天真可爱,幼时与孩儿极是亲厚。”
徐老爷一听抚掌大笑,连道:“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两家当下换了儿女生辰八字,约定纳聘提亲的日子,这亲事就这么订下了,曼卿又去跟泰岳大人敬酒不提。
曼卿在家中过了一夜,自己书房卧室窗明几净摆设如昔,只是少了那个晶莹剔透的fēng_liú小人儿,这回出来又没带洛雪,曼卿躺在床上,三儿的轻吟浅笑,眉目含情又浮上心头,一夜纠缠不去,天明醒来,已是泪s-hi枕巾,胸前挂的玉观音还尚有余温,斯人却已逝。
第二天曼卿还要随吕剑吟继续南下,便早早来与父母辞行,挥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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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激烈情事过后,吕剑吟疲累的在床上蜷成一团,只想快快睡去,曼卿拍拍他屁股,道:“去洗洗,还有两天就到京了,一进京就要面圣,你不是想突然病倒赖在我身上吧?”吕剑吟只得强打起j-i,ng神小心翼翼的下床叫仆从抬桶水进来放在外面。自打和曼卿有肌肤之亲起,每次情事过后曼卿就自顾睡去或干脆丢下自己起身离去,从来也没有半分温柔体贴,吕剑吟每每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独自一个坐在水里清洗身上不堪的痕迹时,都忍不住想哭,他这个三品大员当的真是比青楼小倌还不如。从前自己流连清风院时,做完了事偶尔还会搂住身下的人儿说上两句心疼的话儿,曼卿却从来也没有问过半句“弄疼你没有”。而且经过二龙山的事情以后,曼卿对自己的折辱还变本加厉了,不但常常弄伤自己,原先的分寸也没有了,什么时候要全凭兴致喜好,弄得吕剑吟时常带着一脸惨白病容去接见各州各县官员,有人问起时只能说是水土不服,还必须勉强打起j-i,ng神,小心度衡各人的政绩才干,关系地位,毕竟吕氏一系都是靠这些人撑起来的,将来这些都将成为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去谁留谁,哪些人可以重用,哪些人需要拉拢,事关家族存亡不可大意。本来这些事对于生就七窍玲珑心的吕剑吟来说并不费多少工夫,就因为徐曼卿肆无忌惮的无度索取,搞得他出巡的三个月以来身心俱疲,非要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才勉强将这些吕氏枝叶都修剪得清爽干净。
吕剑吟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回床上来,见曼卿已经把床上的东西都换过了,自己也换了身干净里衣躺在床上看书,这倒是少有,往常床上的东西也都是吕剑吟收拾,简直把他堂堂三品巡抚当娈童加下人使唤。
“给皇上的奏表你写好了没有?”徐曼卿看着书问。
“写好了。”吕剑吟有气无力的说罢倒头就睡,上回他在写奏表时曼卿过来搂住他非要求欢,弄得这一个时辰就能写好的奏表硬是拖了三天。他希望曼卿能饶他这一次,但怕又不能如愿,果然曼卿推推他肩,道:“拿来我看。”
吕剑吟无奈,只得又起身去取奏表,每次欢情过后,曼卿睡去或是离去还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曼卿偏在这时候跟他谈lùn_gōng事。仿佛方才他压在他身上不是在上他,而只是两个人喝了杯茶顺便谈谈公事这么简单。这回怕是又要等曼卿看完了奏表、听他提罢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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