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上了门。
房间里的单碧君,听着门被砸上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她其实很想现在就把刘旺叫起来,和他说不要住在这里了。
可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不忍心。
如果不是吃了药,刘旺根本不可能睡的这么好,甚至就算是吃了药,也只能睡一小段的时间,想到他眼底下的青黑色,她……真的不忍心。
但是不能拖下去了,明天一早自己就找一家当铺,把玉坠子给当掉……可是死当还是活当呢?死当钱能多一些,可是这是她最后的东西了……
至于怎么和刘旺说提前搬走,这并不是问题,她只要和刘旺说把房子交回去之前,总要让人家收拾收拾,刘旺就一定会搬的。
而房子什么的……总会有办法的……
单碧君满腹的心事,只能默默的思量着,想了半天,总算捋顺了一点之后,忽然听到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然楼房里不太可能有老鼠,但……刚刚回房间的急,十字绣什么的都没有收起来,万一被老鼠咬了呢?
而且如果不收起来的话,明天被刘旺和婆婆发现也是不好的,他们一定会说怀孕的时候不能太劳累什么的。
她也不愿意让他们担心。
虽然现在起床有些费力了,但单碧君还是扶着腰,下了床,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客厅里的那盏小台灯,还在那里孤零零的亮着,散发着微弱的有些可怜的光芒。
十字绣散落在地上,各色针线乱成一团,单碧君叹了口气,上前勉强弯腰捡起来,想把线头分开。
她刚分开两缕,那小台灯忽然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接着灯泡开始忽闪起来了。
单碧君怕晃坏了灯泡,伸手想去关掉开关,可手还没碰到地方,台灯自己就灭了。
家里没有备用的灯泡,她只能借着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把十字绣和针线重新团成一团,打算放回去。
只是线已经乱成了一团,明天凭白又要多出一份活计来。
单碧君刚把十字绣放好,身后忽然亮了,她本来以为是台灯的光芒,还庆幸一下明白不用买灯泡了,可是忽然觉得不对,因为台灯应该是昏黄的光线,可现在却是幽蓝的。
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她还是壮着胆子回了头,这蓝色的光芒的确是台灯发出来的,但单碧君不会天真的认为是因为灯泡变异了。
尤其是,在看到台灯旁边,还有一团看不清楚形状,但确实存在的黑影的时候。
虽然瑟瑟发抖,但她还是忍着惊惧,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怕万一自己叫出来,反而不妙。
面对未知的事物的时候,她不会觉得人多力量就大,反而容易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她现在只希望不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赶快的过去,那莫名其妙的事物不要发现自己。
这样想着,她的脊背紧紧的贴在了身后的柜子上,然后她一点一点的蹲下去,想要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甚至头皮里都充满了汗水,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摆动着,她根本控制不了,她只能让自己尽量的贴紧柜子,免得撞击出更大的声音来。
这时她腹中的胎儿又动了起来,往天让她欢欣不已的胎动,此刻让她愈发的汗流浃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自己孩子的生存,但为难如果真的降临,没有人会听她的祈祷!
单碧君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连鼻尖上都是汗水,她却根本不敢擦一下,而额头的汗水更是几乎滑落到了眼睛里,可是她却也不敢眨眼。
那团黑色的雾气此刻正在缓慢的涌动着,可却不是扩散,而是再凝实。
单碧君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雾气,变成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她本身怀着孕,正是最有母爱的时候,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那个孩子可爱,虽然它穿着一见可爱的红肚兜,甚至还梳着一个冲天辫,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惊恐万分。
这惊恐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孩子是个异生物,也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浑身上下不满了疤痕,或者说,这孩子好像是被人切碎,又重新给缝起来的一样,更不是因为这孩子有着青黑的皮肤,尖锐的指甲,以及吸血鬼一样的牙齿,最让她觉得违和和害怕的是,这个孩子的眼睛。
它的眼球是一片漆黑,一点眼白都没有,它的眼神里也没有一点的光芒,仿佛他是从最可怕的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而在它爬出来之前,它一定是接受了非人的折磨,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单碧君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湿透了。
这孩子也开始看向四周,它的目光甚至和单碧君的目光对上了一下,在这一瞬,单碧君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她所有的惊恐都变成了寒冷,她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冻结成了一团寒冰,如果不是早就捂住了嘴巴,她一定会尖叫出声。
这孩子看到了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居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笑容恶劣的让单碧君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杀死,果然,这个孩子直接就冲着她冲了过来,直直的奔着她的肚子就要撞上去。
这一秒的单碧君承担着极大的压力,她真的很害怕,怕的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可同时她又极为迅速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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