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搅着冰,“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我给你说过,陈麟养了个小乐队。还养得挺像样,他是里边的吉他手兼队长,一切开销都是他支付。他爸也许付得起,但就靠他每个月那点生活费肯定不行,所以他找到烈焰的时候,是为了能登台,一是练练胆,二是顺便赚点演出费,也给他那几个队友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孔家宝讲完叹一声,“我还挺意外的,你说是不是?”
阮肆:“你大哥待遇挺好啊,还包吃包住。”
孔家宝:“……”
“我跟你聊天。”孔家宝说,“真他妈的尴尬。”
第33章 手机
“怎么地。”阮肆说, “尴尬你还跟我尬聊这么久是不是挺欠?”
“您这关注点能不能在线上,”孔家宝奶茶都要吸完了,“这是一个还能上岸从良的青少年, 你的正义之心就没有激动一下?”
“啊, ”阮肆敷衍,“好激动, 我就是正义的伙伴。”
“……”孔家宝说,“我有句肺腑之言要跟你说。作为兄弟, 这么多年没因为你这欠抽的调调抽你, 我真的是个温柔又善良的人。”
“好感动。”阮肆问, “然后呢?你即将回归正途的小青年还没讲完,不要溜火车。”
“然后我就把照片弄来了啊。”孔家宝翻着照片看,“这照片你打算怎么用?”
“当然是用到地方。”阮肆把沙冰吃完, “他当初对秦纵动手的时候,可是打准了我的痛点。”
“好酸哦。”孔家宝侧头靠他肩膀,“人家也想要你这么保护。”
阮肆向前看,抬手打了个招呼, “黎凝,来喝杯奶茶……”
“我靠!”孔家宝一秒硬汉脸。
“人没来。”阮肆笑半天,“蛇精病, 有种你别虚啊。”
“烦不烦?”孔家宝嫌弃,“我这正在紧要关头,净给我添乱。”
“什么紧要关头。”阮肆靠塑料椅子上,“你俩不是要等毕业吗?”
“我不想跟你说, ”孔家宝吐槽,“你一点儿都不懂我们直男的心伤。”
阮肆:“……”
秦纵下午回来没坐秦跃的车,看他爸那样还有点没缓过劲,他就上了公交车。但没有直接回小区,而是去了手机专卖店。一个暑假的积蓄正好足够,他提着袋子出来,天已经傍晚了,他走着回家。
溜溜坡下边左拐有个街道口,车流汇集,是这里最热闹的地方。秦纵等红绿灯的时候,在各种嘈杂之间,听到了吉他贝斯和电子琴的奏乐。
奇妙。
秦纵的目光穿越人群,看见街口站立的几个人。胯裆的牛仔裤跟新潮的t恤,头发扎起来的电子琴手正摇晃得投入,激昂取代了架子鼓的鼓点。他们把《lok me up》奏得比唱得好听,主唱那嗓音跟秦纵一个级别,发音还他妈的带着地方味。
但是很酷。
非常酷。
绿灯变换,斑马线上的人群开始流动。无数人经过秦纵的身边,但是他依然站着,没办法将眼睛从这群人身上离开。路灯无声地亮起来,像是背景打灯,主唱还是吉他手,看不见正面,但是一头钢寸刺似的向上扎,展示着主人的烂脾气。
秦纵忽然觉得身躯里有什么在急于迸发,他的手指——他也属于过音乐,他有难以割舍的萨克斯。
主唱的高音成功飙破,沙哑地喊出去,在路人各种目光里,肆意地拨动着琴弦。他们之间的音乐相互传递,每个眼神都带着滚烫地欢呼,像是一场街头自我的狂欢,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与快乐。
主唱回身跟人击掌,露出大笑的脸。
竟然是陈麟。
阳台上有人吹口哨。
秦纵换了衣服,推开阳台门。阮肆趴在另一头,对着他吹着有节奏的口哨。秦纵趴在这一头,“好久不见啊。”
“是啊,”阮肆说,“想死你了。”
“巧了。”秦纵笑,“我也想死你了。”
两个人正对望,李沁阳突然冒头,“好肉麻哦。”
“卧槽!”
两个人都直起身,紧绷着弦,一齐震惊地看向李沁阳。李沁阳拍着戴面膜的小脸,拖着棉拖到阳台,拿了她搁在花架上的喷壶。
“你俩私底下这么肉麻,”她说,“我要你爸爸说。”她有点不开心,“你们都没有对我说过想死我了。”
“我没事想死你干嘛啊妈。”阮肆哭笑不得,揽了她半肩,拉到栏杆边,对秦纵说,“来给妈妈一个么么哒。”
秦纵踩栏杆底下,探身过来,和阮肆一人一面,两个人礼貌地轻点了一下李沁阳的还敷着面膜的双颊。李沁阳这才算满意,骄矜地踩着她的棉拖回客厅了。
阮肆跟秦纵对视,一起笑出来。
“妈的。”阮肆说,“吓死我了。”
“啊,”秦纵咂咂嘴,“沁姨敷得什么面膜啊,一股怪味。”
“她自制的。”阮肆说,“夏日少女款。”
“过来吧。”秦纵在那头说,“一天都没见你了。”
“那你接住了。”阮肆说着就要上栏杆。
“沁姨!”秦纵放声,“软软要跳窗了!我拦都拦不住!”
“日!”阮肆飞快地收回脚,“阴险啊阴险!”
“走过来。”秦纵超小声,“过来抱一个。”
“抱一个?”阮肆也超小声,“亲一个吧。”
“你倒是来啊。”秦纵把阳台门推大,往里走,“时刻准备着给你开门。”
阮肆从没想过自己上楼这么迅猛,他站秦纵门口的时候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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