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领,在里头摸索了半天,似是犹不满足,又蹲下身来,开始解陆漾的腰带——
宁十九突然就想起了这几天大兵们口里的黄段子,心下悚然,几乎当场尖叫失声。不过幸好他反应得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把惊叫堵在了喉咙里。
☆、第7章 魔头年少:秘密
陆漾没发现躲在几丈外的宁十九,就是发现了,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教训那位天上来的神神叨叨的家伙。
他说了禁语——莫名其妙就抽了风,说了禁语!
好在云棠虽惊不乱,居然愿意听他说完。陆漾一边想掐死自己,一边觉得再藏着掖着也无甚意思,便简明扼要地说了上辈子生生瞒了两千多年的秘密。
说完后,他死死盯着云棠,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结果云棠不愧是待他极好的独一无二的云棠,不但没有立刻翻脸拔剑,反而愈发温和地安慰起他来:“……一切自有为师替你做主……”
真是个好师父啊。
陆漾感激万分,只觉搁下了天底下头等重担,轻松无比。心情一放松,他就开始漫天胡扯:“师尊算过命么?”
“算命那套是昆仑大仙们的拿手绝活,蓬莱倒是不怎么研究。”云棠摸到了他腰间的那所谓“证据”,眼中愁色愈来愈浓,眉头也愈皱愈紧。检查完毕,他起身负手,一声悠悠长叹,“带我找你爹去。这事事关重大,我定要和他好好谈谈不可。”
陆漾便是一笑,伸手指着方位道:“师尊会飞,沿着这条路飞一会儿就能看到练武场了,我爹这时候肯定在那儿。”
说完,他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被云棠揪着领子拽回来:“你干什么去?”
陆漾一脸无辜:“洗漱去啊。”
云棠瞪着眼睛吓唬他:“当事者不在,小心被判一个有罪!”
陆漾便笑道:“可是我这样子去见爹,爹必然问我何以至此,我若详实以告,你猜爹会不会也判你一个有罪?”
云棠气得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有这样和师父说话的么?没大没小!”
陆漾闷哼一声,全无悔意地行礼道:“是,师尊息怒,徒儿下次不敢了。”
云棠也无可奈何,觉得自己的这次收徒实在是仓促失败至极,揽下了一个大麻烦。不过叫他现在翻脸不认账,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而且,根据陆漾刚才的话和他的检查来看,他收的这个麻烦徒弟其实也是个……
“对了,师尊,你没算过命,我倒是算过的。”行完礼的陆漾继续胡扯,打断了云棠的思绪,“算命师说我是旺师相,将来我的师尊——也就是你——定然可以掌万千大道,长生不灭,成就真仙之位……”
于是他又挨了一巴掌:“街头骗子的话也敢拿来哄我!”
片刻之后,云棠单身前去拜访陆彻,陆漾则晃晃悠悠地逛回了自己的屋子,路上还“偶遇”了宁十九。
宁十九故意张大了嘴巴,吃惊道:“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
“贼老天,明知故问多少请演得像一点儿。”陆漾一眼看出不对,凉凉道,“我可是做戏骗人的行家,你哪里来的信心,倒敢跑到我面前装模作样?”
宁十九立时噎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是天道。”
“嘁。”
陆漾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语气词,自顾自从自己屋子里收拾出毛巾毯子,抱着就往外走。
“哪儿去?”宁十九黑着脸跟在后面。
“洗澡。”陆漾脚步迈得飞快,“以后这几天可谓多事之秋,我得好好整理仪容才是。”
他脸上还隐约留着陆济给的巴掌印,衣服因浸了水而皱成一团,发髻崩了,佩剑掉了,脚步虚浮,面容憔悴,实在是像鬼多过像人。
“所以我才问你是怎么回事。”宁十九不情不愿地给他解释,“没错,我不是才见到你这样子,刚才在芭蕉那儿就……”
陆漾回头瞥他一眼,目光锋锐如刀:“你见到我师父了?”
“师父?”宁十九对陆漾的上辈子了解并没有那么细,知晓的也多是他成长到足以不惧天劫之后的事,陆漾的前三千年他基本只听说过“兵变之夜”这一个名词,“你还有师父?”
陆漾懒得和他多说,宁十九自己也明白过来——人非生而知之,谁能没有一个传道受业解惑的领路者?这一世的陆漾有足够的经验和知识来修道,可上辈子的他出身凡人家庭,自然需要有修者给他启蒙指点。
不过以陆漾天字号大魔头的身份,居然甘心做别人弟子,倒也稀奇。宁十九原以为他不过是虚与委蛇,学成之后就要暴起弑师,如今看来,陆漾对自己的这位师父似乎深有感情,不像是能下得去手的样子。
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早晨陆漾甘愿挨巴掌的原因——这厮算准了他师父今天会来,找个借口不去出操,去迎他师父去了!
半刻钟之后,陆漾熟门熟路地跳进了一家澡堂里,撩起头发:“一个单间。”
老板认得他这张脸,连钱都不收,流利道:“二楼右拐第三间房。”
陆漾道一声谢,提脚就往楼上走,老板在后头喊道:“少主,脸肿着的这位和您一起吗?”
“……”
单间内部白雾缭绕,几若仙境。陆漾从容地绕起头发,脱下衣服,在一丈方圆的池子中悠闲躺倒,只当门口那人不存在。
水波荡漾开去,暖气升腾而起,水的热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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