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久久看着屏幕上“哥哥”的显示。
镜头外,易俊紧紧盯着莫冬阳,不同角度的镜头捕捉着莫冬阳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他屏着呼吸,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跟自己求助的弟弟。
镜头内,易安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拨打了“哥哥”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哥......”易安空洞的双眼一红,眼泪滴落下来,“我想回家......”
“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易安坐在地上,倚着电灯柱,静静的流泪,“我好累了,我撑不下去了。”
“哥,对不起,求你原谅我的任性。”易安似乎呼吸有些困难了,说话有点喘不上气,“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寄给你了,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要为我难过,不要为我伤心......”
镜头外,副导演疑惑的看着易俊,莫冬阳的台词不对啊,演员临时改台词导演竟然没发火?不过,竟然导演都没喊卡,那他也不要多嘴了吧。
易安有些艰难的挂了电话,然后遥遥晃晃的站起来继续前行,镜头也紧紧跟着他往后退。
“易安”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我爱你。”“易安”艰难的说,他的呼吸沉重,脚步越来越虚浮,眼前也出现了重影,空间就如扭曲了一般。腹中开始传来剧痛,“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淮舟,我累了,我不想演了,我退出......”
“易安”忽然脚下一软跌在了地上,已经涣散的瞳仁竟然盯着镜头,嘴巴微动,不知道说着什么。
镜头外,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屏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冬阳的表演太真实了,他们都不敢打扰这场戏的拍摄,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特别是易俊,摄影机背后的他,已经泪流满面。
“易安”慢慢伏在雪地上,眼泪与雪融合在了一起。“易安”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直到一抹黑红从他的嘴里溢出,染红了白雪——
“啊!”一个女道具师忽然捂着嘴惊叫了一声,然后带着哭腔道:“这里没有这样的戏,那些血,那些血......”
众人如梦初醒!不用她继续说下去,大家也知道出事了。易俊最先冲上去,一把抱起莫冬阳:“冬阳!冬阳!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莫冬阳大口大口的吐着黑红的血,似乎止也止不住。所有人都怕了,都慌了,张正政挤进人群中,看到脸色已经泛黑的莫冬阳差点吓晕了过去。
掉在地上的电话,仍然传来焦急担忧的呼唤声,只是所有人都听不见了。
方淮舟拿着电话,如僵木般伫立在原地,电话那头有很多人在叫喊着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但是他知道,莫冬阳出事了。
这个时候的方淮舟,刚到机场,而季斐然和谢尔曼夫人正向他走来。
方淮舟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人了,他游魂似得拿着手机,转身跑出机场。
一路上,他的车开的飞快,甚至在半路一头撞上了护栏,头重重的撞在了方向盘上。
额头的鲜血模糊了视线,破碎的玻璃窗被好心的路人敲响,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方淮舟失了魂般看了看周围,车前盖已经毁的不像样了,还冒着烟。车的周围围了好多人,有人想把方淮舟救出来,可是方淮舟却发动了引擎。
来救援的人都吓傻了,有个男人不断的拉着方淮舟的车门,想阻止他做傻事。
然后车子毁的太严重,方淮舟发动不了车子。他才推开了车门,摇摇晃晃下车。额头上的血染红了他半张脸,然后了他的衣服。
有人搀扶着他,要送他进医院。方淮舟挣扎着,哑声道:“送我去冬阳那儿,冬阳......我要去找他......”
“兄弟你伤的的太重了!你要找人也得先留着这条命啊!”
方淮舟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已经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只知道要去找冬阳。
“冬阳......冬阳......”方淮舟视线渐渐模糊,莫冬阳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
“淮舟——”
杜梦玲从厨房出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二十分。
“老杜,冬阳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啊?那香酥鸭过了时候就不好吃了。”杜梦玲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向杜仲,杜仲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
“老杜,问你话呢!”杜梦玲推了一下杜仲,杜仲一震,转头看向杜梦玲。
“老杜......”杜梦玲讶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杜仲,“你怎么了......”
“梦玲,冬阳出事了......”杜仲手里还拿着电话,莫冬阳给“哥哥”打的电话,就是杜仲的。
“什么......“杜梦玲手一松,围裙掉在了地上。
半年后,某城郊疗养院。
西式的花园里,一道纤细的身影隐在花丛中。方淮舟看着那人的背影,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感激老天爷没有把冬阳从他手里抢走,感激冬阳仍然为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更感激张正政用一杯牛奶救回了冬阳的命。
如果不是那一杯牛奶释缓了川乌的毒性,冬阳真的可能救不会来了。
虽然,冬阳昏迷了近半年才醒来;虽然,这一次的事情伤害了他的脑神经让他失去了记忆。但,他还在,还在他的身边。
方淮舟做了一组深呼吸,慢慢走向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蹲在花从前观察着蜜蜂采蜜的莫冬阳感觉旁边站了一个人,下意识抬头。那人逆着光,只是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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